秋日的阳光透过体育馆高窗,洒在光洁的赛场地板上,却照不亮成都体育学院代表队队长李晨眼中的阴霾,在刚刚结束的全国大学生运动高级别联赛预选赛的最后一轮争夺中,尽管李晨拼尽全力,独揽28分、11个篮板的惊艳数据,他所在的队伍仍以微弱分差惜败于强劲对手,无缘晋级全国总决赛,终场哨响,李晨没有立刻离开,他抬头望向记分牌,又环视身边因伤病或规则限制未能登场的队友席位,泪水终于难以抑制地滑落。“我们真的只差一点点,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多希望,我们能以完整的阵容,毫无保留地站上这个赛场。”
这场被外界视为“青春巅峰对决”的比赛,从一开始就笼罩在阵容不整的阴影之下,成都体育学院男篮本赛季一度被视为夺冠热门,队伍结构合理,既有李晨这样技术全面、领袖气质突出的核心,也有多名在各自位置上有特点的球员,赛季中后期,伤病潮突如其来,主力控卫张伟在关键训练赛中韧带损伤,赛季报销;外线最重要的三分射手王浩,则因累积技术犯规达到上限,不得不在最关键的一场资格赛中被禁赛;还有两名重要轮换球员带着不同程度的轻伤勉强支撑,用主教练陈建国的话说:“我们的战术板,有一半的选项从赛季中期就被迫擦掉了。”
李晨,这个被队友和球迷亲切称为“成体基石”的年轻人,在整个赛季扛起了超乎想象的重担,他不仅要承担主要的得分和篮板任务,还要在防守端查漏补缺,甚至在某些时段客串组织,本场生死战,面对对手极具针对性的包夹和消耗战术,李晨几乎打满全场,每一次突破都像扛着山岳前行,每一次防守卡位都用尽全力,他在第四节末段连续命中两记高难度三分,一度将分差迫近到仅有一球之遥,点燃了全场的希望,但最终,缺少了稳定第二得分点和外线火力支援的疲态,在最后两分钟显露无疑,几次关键的进攻回合均以仓促出手或失误告终。
“李晨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,”对手的主教练在赛后也不吝赞美,“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对手,如果他的队友们都在,比赛的结果真的很难说。” 这番评价,恰恰戳中了李晨和整个成体代表队最深的痛处。
赛后更衣室里,气氛凝重,脚踝裹着厚厚冰袋的李晨,面对前来安慰的队友和教练,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:“我不觉得遗憾是因为输了球,竞技体育,胜败乃兵家常事,我最大的遗憾,是我们这群兄弟,从夏天苦练到秋天,怀揣着同一个梦想,却最终没能一起,完完整整地站在最重要的舞台上,去拼杀一次,张伟的组织,王浩的冷箭,还有大家完整的轮转……多希望我们能以百分百的状态,去检验我们真正的成色。”

这份“完整的阵容”之憾,超越了单场比赛的胜负,触及了校园体育乃至竞技体育中一个永恒而现实的命题:如何应对不确定性,如何在缺憾中坚守与成长,成都体育学院的这段经历,并非个例,在强调学业与训练平衡、资源相对有限的高校体育领域,主力球员的伤病、毕业带来的阵容更替、赛事规则与学业考试的冲突,常常让“完整阵容”成为一种奢侈的愿望。
主教练陈建国在新闻发布会上,没有过多谈论战术细节,而是将重点放在了队伍的心路历程上:“这个赛季,我们学会了比战术执行更重要的东西——责任与担当,李晨作为队长,他的成长有目共睹,其他队员,即使无法上场,也在场下做着最详尽的技术分析,为队友加油鼓劲到嘶哑,这份凝聚力,是比任何一场胜利都宝贵的财富,阵容不整是遗憾,但看到孩子们在逆境中相互扶持,永不放弃,我认为我们同样是成功的。”

李晨的遗憾,也引发了体育界人士和广大校友、网友的广泛共鸣,许多曾经的校园运动员留言,分享自己当年因各种原因未能与完整队友阵容征战大赛的往事,那种“本可以”的怅惘,时隔多年依然清晰,体育评论员指出,成都体育学院队的这次经历,生动展现了高校竞技体育的纯粹与残酷:它不仅仅是为了锦标,更是关于青春、友谊、责任与面对不完美人生的预演,李晨的眼泪,不是因为脆弱,而是对团队至高无上情谊与共同梦想最真挚的祭奠。
尽管止步于此,但成都体育学院男篮的故事并未结束,李晨表示,他和几位核心队友已经决定,只要条件允许,将继续留队征战下一个赛季。“这次的遗憾,会成为我们更强大的动力,我们会更加科学地训练,保护自己,也帮助队友,我们的目标没有变——下一次,一定要让我们所有人,一个都不少地,去冲击最高的领奖台。”
夕阳西下,体育馆渐渐空荡,李晨最后整理好装备,与依然留场的队友们一一击掌,那份对于“完整阵容”的深切渴望,已经从一个遗憾的伤口,转化为了眼中重新燃起的、更为坚定的火焰,他们的梦想,如同这个季节的种子,虽然暂时被覆上一层薄土,却因承载了更多的养分与期盼,正在积蓄破土而出的、更强大的力量,青春或许总有缺憾,但追梦的旅程,永远完整。


